出去,但是一出门,重云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深夜里的寒风吹过来,她这才想起,重云连衣服都没有披,连鞋子都没穿。
她急忙转身回去拿起衣服再次追出去。
而重云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关心这些,若是他人伤的,那么他便将那些人碎尸万段,可是偏偏,是她自己。
当初也是……
他便是可以用尽所有去获得那么渺茫的希望,又怎能抵得过她?
这世她虽然看着温和些,但是内里的棱角依然在,那般的锋利,伤人七分也要自伤五分。
而当刑狱司的众人看着自家的皇帝陛下出现的时候,齐齐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他们的陛下出现的时候,衣服上便是一丝褶子都不能有,哪里像现在,连外衣都没穿,脚上,还只穿着袜子。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们在看了一眼之后便不敢再看。
重云却只是冷冷开口:“马上去将皇后娘娘放走的那个的女人杀了,不准让她带着任何的东西走出晋城!”
“是。”他们急忙点了点头。
海东青心中惊异,他跟在重云的身边那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家主子是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不由愈发的慎重。
重云抬起手,揉了揉眉头,然后,看向殿外那黑沉沉的天空。
——
然而此时,青黛却早就已经出了晋城,虽然长妤派了人来护着她,但是她打心眼里还是对长妤抱着一丝警惕的心思,所以在半路趁着上茅房的机会逃了,然后快马加鞭从西角的门跑了出去。
为了担心那血会改变,所以她一路上找冰冻着,她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向大夏跑去,却不知道,在她的后面,一片网悄悄的延展,想要将她困在大燕里,但是却总是差了那一步,让她逃脱,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日,她渡过月河,穿着北夷的边境从北海前往大夏。
这几日天气骤凉,北边已经开始飘雪了,而幸运的是,在北海边,竟然还停着一只小舟,她踏了上去,见到是一个戴着斗笠的老者,于是将钱扔给她,直接上了船。
连着十来天的路程,几乎算是彻夜不眠,她也顾不得许多,想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一下,于是紧紧的抱着那东西,像是抱着自己的命一样。
夜色满照的时候,一叶小舟在波浪中颠簸,但是,却并没有撑船的人。
撑船的人此时正站在船头,目光看着船舱里熟睡的女子。
他走了进去,然后一挥袖,青黛的手便自动分开,露出她抱在怀里的包裹。
撑船的老者提起那包裹,然后打开,看见那两瓶血,虽然不多,但是已经足够。
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布袋,然后一抖,却见那布袋上别着的是七根乌沉沉的刺。
他将这七根刺一根根的扔进去,直到那乌沉沉的刺吸足了血液,才将它拿出来,然后裹在布里面,将瓶子合上,重新仍入少女的怀中。
他站在那里,映迎着一缕风,然后,看着眼前升起的半弯月。
而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却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苍老的,温和的,然而此时,眼底却没有重重的心机。
那是,曾经属于聂家家主的一张脸,那是,已经死去的聂无双爷爷的一张脸。
他抬起头,微微一笑。
云晔,既然你自愿用尽所有来换取一些可笑的东西,那么,你的因果,便已经注定。
万人敬仰和万人唾骂,你可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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