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好”。
他在温暖的火光中侧身躺下,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沉沉睡去了。
沈不归听他呼吸声渐渐变得绵长,这才转身走出了山洞。
他刚刚只说了狐狸被镇压在长岐山下,却没有告诉陆非辞,他们如今所处的正是长岐山。
九尾就在这里。
走过蜿蜒陡峭的山路,沈不归来到了位于山底的一处隐秘洞穴。
洞外设有三重禁制,洞内的石壁上则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封印符文。
沈不归却毫不避讳地走了进去,穿过狭窄的长廊,来到了洞的尽头。
里面居然别有一番天地,是一片十分空旷的空间。
水滴滴答答地从头顶的石柱上落下,山洞正中央,两条极粗的锁链垂落,锁着一只白狐。
白狐也就三四米高,大约是两个成年人叠起来的个头。
这才是九尾真正意义上的原形,不是那擎天柱地的巨型战斗形态,也不是伪装后宠物一般的迷你形态。
一身染血的皮毛已经洗白了,只是状态似乎仍然虚弱。
沈不归直接走入了黄线划出的禁区,来到狐狸身前席地而坐。
“我带了壶酒来,要不要一起喝?”他变戏法般拿出了一小坛酒,和两只白玉杯。
“是他当年亲手埋下的桂花酿。”沈不归说着,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其实我更喜欢他酿的百花酒,不过如今剩的不多了,我有点舍不得拿来给你糟蹋。”
狐狸纵然老老实实地趴在那里,个头也比沈不归高出一大截,此刻便一动不动地低头打量着他。
听他自言自语了好半天,才终于开口:“他怎么样了?”
它虽然这么问,但心里其实已经有数了,沈不归有心情找它来喝酒,说明陆非辞应该已无大碍。
果然,沈不归回答道:“封印还算成功,短期内不会再出乱子了。”
狐狸眯了眯眼:“短期内?”
“确切的说,三年之内。”沈不归独自饮下一杯酒,放下杯子道:“三年之后,血月将会再临。届时将会发生什么,就不在可控范围之内了。”
狐狸瞳孔一缩。
可沈不归却就此缄口,一个劲儿地在那喝酒。
狐狸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关于这一切,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它一字一句地道出了他的名字:“燕、行、客。”
那日三方混战中,它之所以肯交出陆非辞,正是因为这个男人表明并证实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正是三百年前的首座天师,同时也是陆非辞的师父——燕行客。
九尾从前不爱理会凡尘俗事,却也对燕行客的名字如雷贯耳。
不光是因为陆非辞天天在它耳边师父长师父短的,而是因为燕行客的名头实在太响,早在三百年前,他就被当世人称为通灵界的“百年最强者”。
沈不归动作微顿,然后继续倒酒,不出片刻,山洞中便酒香四溢。
“好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不过我这一世有这一世的名字,你当心不要在人前说漏嘴。”
狐狸的目光把他从头到尾扫了个遍:“你为什么也还活着?难道三百年前的那场天罚……”
“我没有那能力。”沈不归打断了它的话,望着杯中色泽浅黄的桂花酿道:“我靠的不是什么死而复生的逆天之法,只是带着当初的记忆转世投胎罢了。”
狐狸哼了一声:“那你的灵根呢?天赋呢?这三百年间数任左手用剑的首座天师都是你吧?”
沈不归闻言,还专门帮它回忆了一下:“加上这一世也就三任,并没有世人调侃得那么夸张。我基本上每一世都能修成天师,但能不能成为首座,就要看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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