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上来了,快把殿门关上。”殿门未关,中庶子对外面的情形十分清楚。
殿门即将合拢之际,一只手将门撑住,陆遥雪脸色惨白地出现在门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髻,眼底尽是可怖的血丝。
出名的南朝璧人是出了名的爱美,何时出现过这样一副形象。
中庶子吓得不轻,急忙将他扯到殿中,才发现掰开门的那只手的主人是樊欣,樊欣闪身进来,中庶子大力合上了最后一丝缝隙,“紫台被围,少府卿是如何进来的?”
“一言难尽。”陆遥雪哽咽难言。
天化闻声出来,一把搀住陆遥雪,“陆伯伯,你受伤了?”
“樊氏已让心腹将诸位大臣的家眷拘囿起来,胁迫众臣听命于她,臣虽早有准备,却不料臣妻在回寺途中被朱演杀害,今夜朱演父子又带兵暗袭陆家宅府,臣父陆国公和几位兄长死于乱箭之中,臣本是没办法脱身的,但得到废帝旧臣皮立本率领三州旧势进入临安的消息,不敢耽搁,在九兄掩护下突围出来,趁乱入宫禀告太子,请太子尽快离京,否则大事不妙。”陆遥雪说得飞快,目中的痛恨却不减分毫。
“我知晓了,只是兵符……陆伯伯不必伤感,待陛下平定樊氏之乱,定为陆伯伯雪耻。”天化在兵器中随意挑了把刀,由于情绪激动,握刀的手一直颤抖,“可惜没能找到兵符,无法调动军队,否则定能护卫皇城。”
“太子不可冲动。”樊欣劝他。
“你母亲常说,人是活的,兵符是死物,万事要懂变通。太子怎么就这么固执……”打斗声朝这边逼近,陆遥雪拽过天化的手扯着他朝后殿疾走,“兰王先前有信传于臣,让臣护送太子从暗道撤离,往云州方向和太上皇会和,临安之围,太上皇自有办法解决,当务之急,是太子和公主尽快离开。”
对,还有小猿,虽说有天宝和傅伶仃,他也还是很担心。
天化点头,“君父既然有主张,自然有他的考量。如果只听命兵符行事,也不见得是正义之师,母亲真是不同寻常之人。”
密道的通道轰隆打开,樊欣提来一盏灯将下面照亮,君臣几人先后下了密道。
“廷尉正他们如何了?”天化边走边问。
陆遥雪受伤多处,简单包扎过的胳膊已经侵出血来,“他往别郡去调遣兵力了,下午出发的。陈府家眷和其余朝臣的女眷子女都由同庆公主送出城,现下很安全,众臣没什么后顾之忧,樊贵嫔就算胁迫也无济于事。”
他冷冷一笑,“临安在她手上仅仅是一座空城,等陛下和太上皇下达讨伐檄,逆贼之名她就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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