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要是在此时见她,只怕她更加肆无忌惮了。依我对阳翟的了解,她这个人也是识时务的,目前来说下嫁靖候是唯一的选择,她才没那么傻把自己的路断了。”元灵均放下箸子,想起方才一幕,面色有些发白,“公子,最近好像有人在暗中窥视,不知道是不是母亲那边的人。”
闷头吃饭的渠奕忽而抬起头,神色凝重,“竟有此事。”
膳后,他让天宝把九万唤了来,仔细询问一番,九万摇头,没发现什么异常,但从殿中出来后,还是将符飘找来一起巡视了大殿。
这边行宫风平浪静,晋宫那边却是轩然大波,樊姜已决定称制。这天下午,一个刚入朝为官的樊家子弟随同临安使者来了行宫报信,来得很快,迫不及待地要向她这个傀儡炫耀,在大殿上禀奏时,更是从头到尾都是鼻孔撩天状。
元灵均难得没脾气,傲睨自若地听他刺刺不休地复述事情的经过,末了,还让内侍带他下去好生伺候用膳歇息。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她转了性,要讨好这位樊家子弟。元灵均心里冷笑,和一个蠢材置气还犯不着。
她是有点庆幸啦,谁让樊家出那么多蠢人。物极必反,月满必亏,樊家能存至今也就靠着樊姜和老一辈人,年轻的一辈没几个顶用的,樊姜也是担忧的吧,毕竟百年后没一个优秀樊氏儿郎能接班,自己的心血努力岂不付诸东流。
夜凉如洗,虫鸣四起,一弯弦月安静地挂在天边,清辉笼罩着临安城。
殿内烛火摇曳,稍稍起了风,渠奕走到连枝灯前挨次吹灭灯烛,而后摸到榻间。
元灵均借着月光将他拉入被褥。渠奕抱着她,下颌抵着发顶,轻轻地抚背,“镇国大将军樊进和几个从弟皆是贵嫔最大的助力,他在,可免除后顾之忧,如今他带兵在云州,掣肘张仲恕将军,拿他的兵权太难……但你也别太担心,万事都有转机,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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