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令公子虽然志不在朝堂,但其敏锐的眼光,却是出于尚书大人之优良血脉。”
“如此,尚书大人以为如何?”
张九阳这番话,很是讲究,虽然内中的意思是指,纪若昀的眼光,要比纪尚书这个老爹要独到,实际上是贬低了老子抬高了儿子,但一句纪若昀再怎么厉害,也是你纪连海的血脉,便是将纪连海说得再没了半点脾气。
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夸儿子远要比夸老子,收到的效果要出奇得多。
可不,他纪若昀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纪大尚书口中的不成器儿子嘛。
果然,张九阳这话说完,纪连海脸上的神色,顿时好看了不少,自家儿子被人夸赞,当老子的除了高兴,便只剩下高兴。
冷哼了一声,纪大尚书却是继续说道:“就算他眼光独到又如何?皇权争斗,一旦掺入其中,牵扯何其巨大。”
“那七皇子李安平,在这般争斗之中,是最为羸弱的一位,其他几位皇子的根基,比之于他,要厚实得太多了。”
张九阳闻言,淡淡摇了摇头,“尚书大人,草民以为,表面上的强大,并不意味着真正的强大,背后的势力越多,也并不代表坚不可摧!”
“对于一位君主来说,最重要的是德行,如果君主德不配位,那么,最终也难逃被人……”
张九阳说到这里,将面前的茶盏杯盖拿起,然后缓缓放到一边,又拿起另外一个杯盖,轻轻地盖在了茶杯之上。
然后,张九阳缓缓说道:“终也难逃被人取而代之的下场!”
张九阳这话说完,纪大尚书霎时间连声猛咳,眼前这个张九阳,胆子简直比天还大,如果今日这番话被皇帝陛下听到的话,只怕是难逃谋逆造反,抄家灭族的下场。
半晌之后,纪大尚书方才平息下来情绪,然后深深地看了眼前的张九阳一眼,道:“如果老夫猜得没错的话,那么镇北大军公然宣布拥护七皇子李安平,这里面定然也有你张九阳的影子。”
纪连海之所以如此说,那是因为在他心里,如此大的事情,断然不可能是因为张九阳一人而促成,他张九阳顶多在里面,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纪连海这话说完,张九阳便是微微一笑,道:“回尚书大人,草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没有这般提前布局,只怕张九阳与七皇子殿下,早就已经横尸荒野,则今日尚书大人再难见到草民了。”
张九阳此话说完,纪连海脸色冷峻,却是最终没有说话。
的确,如果镇北都护府没有站出来拥护七皇子的话,那么如今李安平还活没活在这个世上哪都难说。
张九阳没有说的是,如果没有镇北大军,那么你纪尚书府,只怕是如今已经牵扯入内。
纵然是纪若昀最终能够逃过一劫,但你纪尚书府也势必在新帝李景同的秋后算账之中,狠狠地脱一层皮。
而这一切之所以没有发生,那便是因为有着镇北都护府的存在。
坐拥数数十万大军的镇北都护府,任金革的态度,将极大地影响新帝李景同的决断。
这就叫平衡,在镇北大军还是任金革掌控之前,这种平衡短时间之内,难以打破。
纪连海定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今日虽然看似来势汹汹,实则心中并没有多少怒气。
皇权斗争之中,就纪连海本人而言,是根本不愿站队的,他想到了年纪之后,搞个辞官归隐,功成身退便足矣。
至于新帝之后,朝堂纷争也罢,头破血流也罢,都与他纪连海无关。
但是,如今看来,这般打算,是注定不可能了。
纪若昀的选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等同于纪连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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