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其厚重,但随那厚重的传承诞生的,往往也是厚重的糟粕,”奥默说着,顿了顿,在猛烈地风声中,再次修补一次被破坏的隔音结界,“失旧方可得新,历史书里也会这么说。”
“哎呀,居然好像真的打算说服我呢,连历史都扯上了,这样强烈建议我断绝家族传统的吗?”
“除却对传统的执念,我想象不出你在这个世界延续那份诅咒的理由,就算是单单只为传承知识,这里的优秀平替也太多了。”
“我想想,这样,我就当是遵从神的旨意咯,这样是不是还能给个巫女的位置做?”
“这话像是一点都没给听进去,还是说你一开始就不在意,只是想引出这句话?”
差不多时,在那身后的目光已随着接连的拐角、上楼、下跃、风力缓冲、传送、再继续迈步的流程中彻底不见,他的脚步也停在了一面长椅前。
男孩抬头看向同样驻步的女性,这次的角度能看到脸了。
“顺便一提,巫女是极东文化的狭隘产物。”
“可古往今来的宗教可都存在被象征化的女性,境遇各有不同,但意义都差不多,”女人笑了笑,“都是侍奉神的不是么?”
松开手来,抬指以风,席卷椅面,苍劲却不失平稳,没有给表面带来丝毫裂纹,做完这类似擦椅子的伺候,她才抬手示意神坐上去。
还来了一句:“要不要妈妈抱?”
在那一米二高度椅面门槛前,望着那一米五出头的男孩,她像是跃跃欲试。
也或许是早有图谋。
奥默没有忘记她一开始那奔着自己头顶去的手,也很难装作没有注意到她在之前同行途中那试图抱起自己的起手。
太熟悉了。
她可能以为自己是第一次经历,可能以为她伪装的假动作很完美。
但同样的操作,小奥默已从丸善斯基那儿识过。
“敬谢不敏。”
说着,他轻巧地跃起落座。
尽管相较马娘要差上许多,但这幅模样的奥默也还是具备其他小孩无法碰瓷的身手敏捷。
“那么,现在说正事吧。”
他一面说,一面抬手,试图去拧鼻梁,却被对方的手给抓住拦下。
“也没糟糕到那地步哦~”霍尔海雅说明缘由。
“不需要伪装的见面,我只能想到辞职的前兆,难道还能是有不必继续的庞大成果?”
“为什么不能呢?”
她一面说着,一面递出一管…指甲油?
对前段时间夜晚战事频繁的奥默而言,他尽管身边就有不少女性,也一样很少见到这东西。
这也让他不由瞥了眼对方那素淡的手指,以及那脸上的淡妆与唇上光泽。
还有那背后遮不住的长尾鳞片。
毫无疑问,哪怕是有略施粉黛的霍尔海雅,也出于工作需要而避开了手指,比起初见时对方那手指细长尖锐的灰银指甲,如今的对方倒是一副干干净净。
就连洗发剂与衣用香精的气息,也都一并进行了处理。
而在这种时候冒出的指甲油,则是让他略略迟疑一下地接过。
“存储器?”
那未免有些过时了。
“是啊。”
也是,对穿越者而言或许比较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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