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架到城墙上。
王镡到达汴梁城外唐军大营的第一天,没有发动战争。这使得汴梁城内的百姓们对自家军队能够守住城池,信心十足。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街道两旁的两层路灯散发着令人迷醉的光芒。
一行十数骑直奔榆林巷而来,坊正刚要阻拦,为首的骑士右手轻抛,一根黄澄澄的铜铤就落在了坊正脚下。
“莫要查了!”
“是是……恕小人眼拙……”
坊正忙不迭道歉,但一行骑士早已奔出了百余步。
方才闯门的是控鹤军左厢指挥使冷韶,就住在榆林巷内。
冷韶直奔冷府,入正堂去寻找自己的父亲冷鸿羲。不多时,书房中就传出一阵摔砸器物以及喝骂的响动。
有仆从本欲看个究竟,但还未进耳门,就被全身披甲的军将拦了回去……
“逆子!老夫一世清名,皆毁于你手……”
冷韶直挺挺地跪在地下,几瓣砚台碎落于膝下,额头上鲜血淋漓,他却擦都不擦一下。
数个时辰前,冷韶的外舅找到了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唐国缉事司司卒、外委密探。简单点说,就是:“你外舅我是唐国奸细。”
冷韶作为殿前司控鹤军左厢指挥使,能力自然不错,眼界也非常高,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同自己的老父亲商量一番。毕竟,冷韶的父亲冷鸿羲才从殿前司退休没多久,比他这个控鹤军左厢指挥使的影响力大多了。
只不过冷韶没想到自己刚刚简单说了一番,冷鸿羲的反应这么强烈。
“父亲只可惜一世清名?”
他慢慢地抬起头,又眼亮如灯火,直视冷鸿羲,说道:“若为清名,太祖为何不为秦朝尽忠,而降了西楚?
若为清名,天祖就该与西楚同休,不该降了魏氏……若为清名,曾祖就该为豫中宗守节,而不是转投太宗一脉……
孩儿来此,并非要挟父亲,只是一时心慌意乱,难以决断。既然父亲心意已定,儿子也就知道如何做了……”
说罢,他“咚咚咚”的就是三个响头,鲜血糊了一地。
看着冷韶猝然起身,冷鸿羲悚然一惊:“你欲何为?”
“自然为父亲尽孝,为大豫尽忠……”
冷韶脸上尽是萧瑟,“儿子这就去大义灭亲,将外舅的头颅斩下,而后送入皇宫,以向都点检、向陛下,乃至向天下人表明我冷氏绝非乱臣贼子……”
“你……你……你……”
冷鸿羲浑身急颤,却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冷韶接着说道:“想必父亲也能料到,待城破之后,唐军必屠尽我冷氏满门,鸡犬不留,不过无妨,至少成全了父亲的一世清名……”
“逆子……逆子……”
冷鸿羲又抄起了笔架,但迎上冷韶心如死灰一般的眼神,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他陡然一叹,老泪纵横:“真就到了……如此地步?”
冷韶冷哼道:“唐军都已到了汴梁城外,只待一声令下,那数十万大军就能推到城下……父亲以为呢?”
冷鸿羲摇了摇头,说道:“你外舅之言……不足信……”
冷韶点点头,说道:“对,我亦知外舅多少有些危言耸听。但窥一斑而知全豹,连外舅都能悄入声息的变成唐军奸细,在城内四处奔走,还不怕身份暴露地来说服孩儿,遑论他人?余者皆不论,至少孩儿已知,控鹤军右厢虞候皇甫枞已投了唐军?”
冷鸿羲目光一凝,冷声问道:“你外舅说的?”
“不,是我查到的……今日早间,城门方开,有一队军卒持控鹤军府印令从城东厢入内城,外舅就藏在其中。而当时的望春门守将,就是皇甫枞的内侄,邹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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