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所有封地被收回,只剩下陶邑一座封地,并被逐出咸阳之后,魏冉便看开了。
而且他已经把最聪慧的一个孙子送到了赵国,凭他孙子的能力,就算不能封侯拜将,也能够混的很好,将血脉延续下去。
当然,魏冉对秦国还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选择留在秦国。
“穰侯想说什么?”白起没有坐在地上。
“如果你是君主,朝廷上有两个将军,一个能力非常强,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就是不怎么听话。另一个将军能力没有前面一个强,但也能做到胜多败少,最重要的事,无论君主的命令是对是错,他都会严格执行。这两个将军你更喜欢哪个?”魏冉说道。
“我不是君主,我只是将军,我可以保证,在战场上我的命令不会有错。”白起紧紧盯着魏冉,“况且,君主有错,臣子难道就不能说吗?”
面前这个男子,可是和他姐姐把持了秦国几十年朝政啊,当时他们可曾把秦王放在眼里?
“现在不一样了。”魏冉叹了一口气,“倘若大王年轻三十岁,哪怕是二十岁,不要说指责他做错了,哪怕是指着他鼻子骂,他也只会笑笑,说不定还会给你升官。人越老,疑心越大,对身边任何人都会充满怀疑,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剑拔弩张。这个时候的老人只能哄着,千万不能和他对着干。”
魏冉当初为什么麻溜的离开咸阳,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离开,自己绝对会死在咸阳。
回到秦国之后,魏冉没有向秦王索要过一次封地,因为他知道,自己啥也不要,光凭秦王舅舅这个身份,秦王就不可能亏待自己,但若是让秦王稷怀疑自己想重新掌权,那就完了。
不要觉得秦王稷比其他国君英明,就干不出来某些事,上限特别高的君主,并不代表下限也会高。
实际上,很多刷新下限的事情,都是史书上的明君所为。
给明君雄主当大臣,比给昏君当大臣难一百倍。
白起知道魏冉是为了救自己,自古兔死狗烹,少有名将能活到寿终正寝,魏冉不希望自己死在秦王手中。
“末将明白了。”过了半晌,白起忽然开口。
“明白就好,那我回去了。”魏冉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握着茶杯,晃晃悠悠的朝远处走去。
……
咸阳。
大半个月以来,朝会和大朝会不知开了多少次了。
一开始朝臣们还在商议该不该退兵,有的大臣赞同退兵,有的大臣不赞同退兵,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但随着一名大臣上书对白起进行声讨,言白起需要为这次战败负全责,应该派人到前线,收回白起军权,并将其押入咸阳,全家抄斩。
自此以后,大朝会就变成了白起声讨大会,大臣们的争执不再是该不该退兵,而是应该判白起受什么刑,是剥夺爵位,还是赐死,亦或是全家斩首……
至于为白起辩解的大臣……一个都没有……
白起不擅长笼络关系,既不招揽门客,也不和大臣往来,根基全部在军方,朝堂上没有一个他的人,再加上他这次确实打输了,谁会冒着惹众怒的风险去为白起说话呢。
“我秦国朝堂上怎么尽是些蝇营狗苟之辈。”回到后殿,秦王稷愤怒的吼道。
以前他看朝堂上的大臣还是比较顺眼的,现在越看越头痛。
他就是再昏庸,也干不出来把前线的统帅抓回来斩首这种事。
“大王,现在恐怕不是退不退兵了,而是如何迎战。赵魏韩三国一直在穷追不舍,没有丝毫退兵的意思,现在已经追到穰县了。武安君和穰侯正在穰县防守三晋大军。”范雎从殿外走了进来,苦笑道。
战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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