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钱一斤的大米价格,全部能卖个万把块钱。
可这其中还得要除去别人三千斤大米的租金,剩下的才是自己一年所赚的。
我在心里算了一笔账,收谷子的工钱在一千五百块左右,还大爸一千,牛二娃欠的医药费前后差不多三百左右,还有赊肉的钱,以及平常赊的生活用品,七七八八算下来接近五千块,就得要卖掉一半的粮食,才能把这些账还清。
预算下来,我将要准备付租金和自家吃的谷子收了背去存放在父亲家专门给我留的一幢土楼里,剩余的留在晒场里,请了几个人帮着拉到打米房里,打成米和糠各自卖给了贩子。
当我揣着一千一百块钱,拎着水果,去大爸家还钱的时候,大爸说啥也不要我多给他的利息钱,只收了本金和水果。在那一瞬间,我感动得差点哭了。
回想起当时在医院里,牛二娃的那些兄弟们仓皇逃跑的情景,那是感慨万千啊。
卖完米还了账,手里还剩几百块钱。
此时也正值小麦的播种时期,我便打算买肥料和种子种小麦。
没料到,在这个时候,我承包的那些田地主人不知道是受谁蛊惑了,都以种种借口要将田地收回去,不再承包给我家了。
这一来,我就只有自己那一亩多田可以种了,想着来年田地少,收入也少,两个娃上学又成大问题了,心里很是郁闷。
牛二娃还不能下地干活,麦地里的活,挖沟、撒肥料、撒种子、掩盖种子,照样是我自己一个人干完。
······
牛二娃出了这车祸,指定是不能再出门了,肇事车主也没有办法去找,交警队那里,我更是摸不着头脑,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种完小麦,这一年里的农活就算结束了,家家户户都闲了下来,有人缘有关系的村民都在亲朋好友的介绍下出去打散工挣钱了;
没有人缘关系的,都窝在家里吃吃喝喝,亦或者是到小卖部里去打打麻将,玩玩小牌;
另外还有一部分像我们这种拖娃带仔的农村妇女,干脆集结在老碾房对面的坟坝里,一起诈金花儿,搞点小赌博捞外水。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赌博这行当,不懂打麻将也不懂诈金花儿。
可因为这些年来,家里的日子从就没有顺心过,我便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于是也跟着别人参与了坟坝里的这项活动,学会了赌博。
赌博这鬼东西,着实有吸引力,不知不觉中就会让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我也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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