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还严肃地和麦克尼尔讨论战况前景的伯顿又嬉皮笑脸地咧开嘴笑了,“可惜了,他的身体状况不佳。”
“所以我才更觉得那群德国佬还有他们迷信的爱国联盟都是一群蠢货。”帐篷另一头的博尚冷笑着,他在听说了黑森林基地的乱象时惊讶得好久说不出话来,就连把舒勒的那些描述转述给麦克尼尔时还结结巴巴的,“首先,他们对那设备的真实功能一无所知,什么把心灵雷达瞄准柏林之类的说法纯属胡闹……再说,就算整个德国的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它们留在这片土地上的防御设施也足够棘手了。看在上帝的面子上,要不是因为这些动态防御设施,我们现在已经到黑森州了。”
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麦克尼尔想着。正是由于控制区的大量动态防御设施严重地影响了联军的反攻,联军才必须在反击开始之前将的主力吸引到陷阱中、以最小的代价消灭尽可能多的敌人,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在前进的道路上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岛田真司的努力为联军创造出的时间窗口稍纵即逝,然而在大方向上达成一致的联军却在小目标问题上产生了分歧。军队需要资源,也需要士气:仅用刺刀和子弹是没法把新兵们变成优秀的战士的,更不能让只顾着逃跑的难民产生勇气。
确认波恩并没有巢穴的麦克尼尔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和战友们清理波恩内外的激光炮塔,他们所装备的新型战术机为他们提供了更多生存下来的机会。凭借着高机动性和反激光装甲得以从激光的阴影之下为联军将士们创造出转瞬即逝的光辉的-15战术机如今只要出现在战场上就能让浴血奋战的士兵们安心不少,背后的生产商也因此而大赚一笔——这当然是还希望和对方有进一步合作的麦克尼尔乐见的。
藏在其他士兵们的欢呼之下的是众人日渐增长的担忧,彼得·伯顿一直劝说自从听说了黑森林基地的坏消息之后就魂不守舍的麦克尼尔远离指挥岗位、免得发生重大事故。自认为完全能够兼顾所有事务的麦克尼尔拒绝了战友的请求,他把自己的每一天都安排得十分充实,要么在执行作战任务和讨论作战任务,要么就是在和同伴们研究黑森林事件后的止损方案。遗憾的是,从战略上对进行威慑的工作只能由埃贡·舒勒来完成,有心无力的麦克尼尔纵使愿意奉献出一切也着实无从下手。
“……我实在说不清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顾虑。”到了深夜,麦克尼尔有时候会和同样无法入睡的伯顿坐在帐篷外聊天,他现在能够依靠的同伴越来越少了,“回想了一下,以前我做事的时候没这么多顾虑。那时身为军人,只需要负责当前的任务就行。”
“因为你后来老了,然后又缺少一个发现自己这种变化的机会,以至于你会以为你还是过去的你。”用光了香烟的伯顿惆怅地望着不远处被爆炸的火光照亮的地平线,那里还有不少激光炮塔在威胁着联军将士们的生命。必须把所有激光炮塔铲除,否则联军的空中力量就会始终受到封锁。“在我看来,你会活得很累是因为你把很多事都当做是自己的责任,哪怕是那些你改变不了的事。”
“我并不觉得我是什么有责任心的典范。”麦克尼尔哑然失笑,“当然,和兄弟会成员比起来,也许算吧。”
“我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迈克。你很想赢,想证明自己是对的,想要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伯顿摸着空空如也的打火机,右手拇指在金属制的盖子上来回摩擦着,“然后,你会越来越希望控制一切会干扰它的因素,也就因此而希望把一切都承担起来。说真的,我已经劝过你很多次了,但大概就像你劝我戒烟一样,我们两个谁都不会认真听对方的劝告。如果我和你一般忧虑,那我在潜伏期间早就因为杀死了成千上万的无辜平民而羞愧而死。”
麦克尼尔许久没说话。过了半晌,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驾驶服上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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