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有更多的人生来就处在地狱之中,而且日子一天比一天更糟糕,美好的生活只是活在老人的回忆中的一个空洞概念罢了。你说,天上的这些星星究竟是我们逝去的战友呢,还是下一批准备入侵地球的外星人呢?”
“也许都有,也许这些外星人就是觉得这个世界不值得他们为之牺牲的那些人找来的呢。”伯顿懒洋洋地回答着,他也学着麦克尼尔的样子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在目光的尽头是他们永远无法想象到的黑暗,“不必跟我说这些怀疑人生的话,麦克尼尔。你是个英雄,参加过两次抵抗外星人的大规模战争,而且都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战果。别人或许需要点强制手段才能鼓起勇气迎接没有未来的明天,对你而言这完全不构成困扰。”
这场战争持续得太久了,比麦克尼尔记忆中的第三次世界大战还要久。等到它持续20年、30年的时候,长期的战争和永远存在于一代人记忆中的军事化动员状态就将永久性地改变人类的一部分常识。生存当然是第一位的,只有最终的胜利者有权做各种选择。
就是这么被毁掉的——麦克尼尔更愿意将他人生中最后十年那些他看了就倒胃口的变化归结为的庸俗化生存原则。回顾当年的一切,他为自己没能及时出手干预雷德蒙德·波义尔而遗憾……但,军人绝对不能干预政治,这是他和詹姆斯·所罗门的原则,无论如何都不该改变。
历史没有留给他太多的选择机会,过去是如此,现在也一样。
“……就我个人而言,我可能做出了许多错误的选择,但最明智的选择莫过于没有留下任何后代。先不说我对养小孩不感兴趣,让我的孩子出生在那么一个日渐滑入地狱的时代里实在是令人绝望,想想就难受。”口若悬河的彼得·伯顿还在向麦克尼尔传授他的人生经验,“要是有哪个女人很不识抬举地用私生子之类的噱头来要挟我,我也不介意直接把她们活埋掉。”
“就凭你这句话,我觉得做你的孩子跟做岛田真司的孩子一样可怜。”麦克尼尔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我们败坏就败坏在了把权力和财富看得高于一切,完全忘记了我们的初衷。”
“难道不是吗?”伯顿按了一下耳机,让博尚尽快返回,“即便在这里,情况也没有任何改变。东德的将军们跑去阿拉斯加和他们的俄国人朋友谈笑风生,西德的将军们也订好去美国的机票了,死掉的不会是他们。不管你怎么看待这一切,想做事,就得去掌握这些。不为别的,是为了不让远远不如你的人对你指手画脚、下达一连串所有人听了都觉得愚蠢的命令。想象一下,如果你是全欧的盟军总司令而我在美联储当差,这场战争现在就已经结束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博尚和提奥多尔便撤回了大部分战术机以备不时之需,只留下操作尚不熟练的新人继续执行任务。水平堪忧的驾驶员在战场上往往活不过8分钟,然而舒勒和岛田真司带来的一系列变化已经极大程度地提高了容错率、给了战术机驾驶员们更多生存的机会。提奥多尔也说不清楚这究竟是好是坏,他固然不希望更多人死去,可是不熟练的驾驶员留在战场前线又多少是个隐患。
更重要的是,他并不是个合格的教官。在战场上凭着技术和直觉去拼命是一回事,教别人怎么恰到好处地拼命又是一回事。旁听过迪迪埃·博尚给驾驶员讲课的提奥多尔充分地感受到了双方之间的差距,那些需要他穷尽自己的语言才能勉强表达出来的【感受】在博尚绘声绘色的描述之下仿佛能够令人身临其境。
用博尚的话来说,提奥多尔也许是个好学生,而且仅限于实战方面,至于当教官就有些勉强了。过去第666中队能够暂时担负起教导部队的职责是因为其中队长爱丽丝蒂娜·伯恩哈德上尉乃是从东德陆军军官学院(ffiziershochschule der 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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