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岛田真司又开口了,“接下来,放空你的思绪,想想太阳、天空……”
伯顿挖着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岛田真司有朝一日也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在整个团队之中,岛田真司的礼貌被公认为是第一位的,永远摆出一副儒雅随和的笑容的日本青年学者凭着这一点(还有他生前选择和盟军合作的明智态度)赢得了众人的接纳,不过类似的笑容看多了便觉得假,况且那种毫无起伏的温和声音听多了也只会教人厌烦。
但这一次的声音有所不同,那其中夹杂了太多伯顿感同身受的沧桑,像是长辈对晚辈的教诲,又像是恋人之间的告白。挖空自己的记忆也没能将眼前的岛田真司和以往的形象联系起来的彼得·伯顿明白,他是整个团队之中第一个听到这种声音的人。当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玻璃另一侧的能力者时,他心中的疑惑有增无减。这些有着苍白的皮肤和同样苍白的头发(或许是早衰的征兆之一)的女孩不会是岛田真司期待中完美的成果,绝对不是。
坐在伯顿对面的两人一丝不苟地把岛田真司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翻译成俄语。这和岛田真司本人是否掌握了俄语或玻璃另一侧的能力者是否能听懂英语和日语无关:交流必须严格通过其他俄国人来进行,否则俄国人是绝对不会放心的。再怎么温情脉脉的语言经过冰冷的语调转述之后也只会成为钢铁般坚硬的指令,除非交流的双方能够跨越语言的隔阂而直接感受到对方的内心。
从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伯顿便说服自己保持冷静,尤其是不要胡思乱想。他心底的任何 都可能在这里放大、进而使得能力者对他产生相当糟糕的第一印象。想把这些生活在高压管制之下的姑娘骗走有时候说不定只需要巧克力和糖果再加上几句恰到好处地煽风点火的话,前提是他要成为那个能够挑拨命运心弦的人而不是一早被认定成死敌的不幸者。
不能继续想下去,更不能直视着玻璃另一侧的能力者并对其外貌大加评判,那会让他的计划受阻。注视着不知名的能力者也开始奋笔疾书的伯顿攥紧了拳头,他承认自己低估了情况的复杂性,也低估了当年几乎摧毁人类文明的尤里·纳尔莫诺夫及其伊普西龙组织的危害。他和岛田真司在这些能力者们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幸好他在迎接这些姑娘的那天晚上没有冒出更多邪恶的念头。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捕捉到了白发上的发卡。在他就此向屋子内的其他人发问之前,端坐在椅子上的岛田真司双腿一撑,把椅子向后滑行了约半米,而后站起身来,用以往很有可识别度的礼貌语气对着左侧的两名俄国人说道:
“请去掉限制设备,它们影响了我们的工作。”
“岛田博士,请你换一个要求。”其中一名身着军制服的俄国人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岛田真司的提议,“这对我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解除限制设备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风险。除此之外的一切,我们都可以配合。”
“说这句话之前,你们应该把我当时和你们谈的那些话回顾回顾。”岛田真司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容,他很少有失态的时候,“如果记不起来,我就把条件再向你们复述一遍。”
“别做让我们为难的事。”另一个俄国人连连摆手,话里话外无非是告诉岛田真司,他们不可能去掉安装在能力者身上的限制设备,“岛田博士,-3计划是由我国负责的,你们的存在已经严重地违反了当时我国和之间的协议。现在你的要求等同于把重点——”
“哼。”儒雅随和的日本学者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笑,“让我来替你们说罢,你们只是害怕去掉限制装置会让能力者失控——不,甚至不是失控,只是怕她们读出你们的哪怕半点心思罢了。”他弯下腰,直挺挺地盯着两名坚决不松口的俄国人,“当然,以上那些都是我个人充满恶意的私人解读。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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