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住寂寞。”
云初笑着挥挥手,就钻进了船舱,此时,风陵渡开始落雪,寒风卷着雪花,将风陵渡口的几株枫树上最后的几片红叶也摘走了。
从风陵渡过了黄河,便是朝邑,云初并未在朝邑停留,而是直接下令取走了长安封存在朝邑沙苑监里的十万石粮食。
如今的长安城,钱多,货少,明明是一个可以趁机大赚一笔的好时候,可惜,流水牌子的灾难太吓人了,商人们不敢进货,也没有地方进货,百姓们手中有钱,却发现世道不好,不敢花钱,物价腾贵就是必然现象。
过冯翊的时候,又取走了封存在丰邑仓里的二十万石粮食。
长安不缺粮,但是粮价很贵,粮商们卖的仔细,百姓们买的小心,想要让长安的市场繁荣起来,首先要做的就是让长安的物资极大丰富起来。
比以往更加丰富才可以撬动市场,最终产生连锁反应。
当了这么多年长安的主官,长安人什么脾性云初是清清楚楚的,老关中人豪迈的脾性中总是带着一点小小的农民式样的小狡黠。
只要你能打消他们心中的顾虑,关中人就只剩下过度的热情,以及豪迈了。
身为关中人的后代,云初对于关中人印象最深的一句话便是——额管皮呢,吃饱再畲。
他们心中的疑虑可不是那么好打消的,除非让他们亲眼看到……所以,在长安卖货卖的最好的,一般都是身后把货物摞的跟山一样高的商家!
这个时候,你要是再敢喊一句‘额管皮呢,卖完拉倒’,你的货物摊子就会被人群淹没掉。
吃面的碗一定要大,说话的声音一定要大,锅盔好不好的要看大不大,酿皮子好吃不好吃要看油泼辣子红不红,肉夹馍里面的猪皮要是带毛,这货就该杀!
因此上,当云初赶在腊月二十八回到长安的时候,在他的身后,是绵延了几十里的货车,以及一群群跟乌云一般的牲畜,以及上万名看热闹的关中人,这毕竟是三个月里第一波数量如此庞大的商队进长安。
从进入高陵县的时候,云初就不再乘坐马车,而是骑着前蹄已经养好的枣红马,至于皇帝赏赐的那一匹浑身上下一根杂毛都没有的白马,只要看看它屁.股上横七竖八的的马牙印子,就知道它注定成不了云初的第一坐骑。
云初依旧一身僧袍,只是在外边披上了一件狐裘,脑袋上扣着一顶长安军工出品的棉帽子,帽子耳朵没有扣住,忽闪忽闪的随着战马的颠簸上下摇动。
过了高陵县,就已经进入了云初的辖地。
各路里长早早的守在路边迎接云初,一些关系很熟的还高声见礼,云初的脸色很难看,路过一座长亭的时候,发现里面的茶水间连一点火星子都没有,就忍不住冷哼一声。
负责管理这座长亭的里长的身体忍不住哆嗦一下,等到云初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里长噗通一声就跪在云初马前,高声道:“县尊容禀……”
云初没有听他解释,府兵们的鞭子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等他身上的新棉袄已经被抽的棉絮乱飞,人也伤痕累累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府兵们才停下来。
云初坐在马上俯身瞅着惊恐的里长道:“一点小事情,就让你们忘记自己的职责了?”
里长本来想要抗辩,看到云初黑漆漆的眼睛,颓然低头道:“属下知错。”
云初道:“没机会了,乡老何在?”
一个瘸着一条腿的退役府兵越众而出,云初瞅着他道:“你觉得给来往客商继续准备一碗热茶汤,有困难吗?”
乡老躬身道:“没有!”
云初又道:“以后遇见困难了该如何?”
乡老大声道:“自己解决!”
云初点点头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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