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日里对云初极为忌惮的许敬宗这一次却没有半分的猜忌,取过云瑾奉上来的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而云瑾则跪坐在矮几边上,用另外一双筷子为许敬宗布菜。
虽然年过八十,许敬宗的饭量依旧豪阔,满满一大碗臊子面下肚,这才开始慢慢的品尝云瑾给他布四样精致小菜。
一边吃一边不停的考教云瑾的学问,从天文地理,历史,甚至是红尘学识一样不落。
好在云瑾博闻强记的本事不弱,再加上云氏家学对于这些学问又有超越大唐社会的理解,这一老一少不知不觉间,居然畅谈了一个多时辰。
云瑾眼见太阳将要落山,这才恭敬的提出告辞,许敬宗笑呵呵的将自己编撰的《晋书》送给了云瑾。
“此书乃是老夫耗费八年光阴才编纂完成,尔读过此书,便知老夫胸中块垒。”
云瑾恭敬地跪拜领受了这本书,然后在许敬宗的笑声中离开了大帐。
等云瑾离开,李弘就从帐幕外边进来道:“孤的这个小师弟如何?”
许敬宗道:“尚书之材。”
李弘惊诧的道:“孤怎么觉得他应该是宰相之材呢?”
许敬宗道:“不如云初多矣。”
李弘道:“君侯多智近乎于妖,云瑾不过是一少年,师傅怎么拿他们父子比较起来了?”
许敬宗道:“学问多寡不重要,只要愿意向学,终有通达的一日,眼光,心胸则不然,眼界有多广阔,心胸就能有多辽阔。
当我大唐六部尚书,学问通达即可,想要当我大唐宰相,眼界,心胸缺一不可。”
李弘皱眉道:“李义府……”
许敬宗挥挥手道:“老夫说的是房玄龄与杜如晦这两位宰相,太子年纪小这两人去世的又早,未曾经历过房杜二人的时代,不知房玄龄一步三计的奇绝,更不晓得杜如晦明断如山的果决,如此大材才配得上宰相之位,余者,不过庸碌之辈而已,即便是老夫也是在大唐无人的情况下,才窃据高位。”
李弘抓抓头发道:“原来如此,师傅说云瑾是尚书之才,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许敬宗长叹一声道:“昔日,老夫妒嫉房杜恨不能杀之,如今老迈,方才知晓人分三六九等,有何等高度,乃是天赐,非人力能及……”
李弘从许敬宗的帐幕里出来,有些眼馋许敬宗刚刚吃的臊子面,就带着宦官亲卫来到了云初的营地里,准备吃一碗面再回去。
今天云瑾第一次以云氏嫡长子的身份拜见许敬宗,这在勋贵家门中,是一种规格很高的礼仪,仅次于云氏家主云初的亲自来访。
云瑾今日奉上的吃食,自然也是礼仪的一部分,哪怕是敌人,只要是按照这种规矩送上来的东西,都可以收下,可以吃,只要是在礼仪法度还在的时候,是绝对安全的。
李弘很好奇师父为啥要给许敬宗送礼,因此过来的很急。
才过来,就看到李思正抱着一个比她脑袋还大的碗在帐幕外边吃面条,温欢,狄光嗣也有样学样,背靠着栅栏吃的正欢,云瑾明显才拿到饭碗,手里捧着饭碗,嘴里咬着筷子,正在积极的加入到吃面三人组里面去。
云初见李弘一边吃饭一边看外边的四个小的,就对李弘道:“在规矩,礼仪已经教授完毕的情况下,他们需要学会什么是随心所欲。”
李弘喝一口汤道:“行止有度?”
云初摇摇头道:“规矩,礼仪法度是你手里的碗,碗的外边是他们需要去探索的空间,我们所说的规矩,礼仪,法度是辨识对错的标准,可不是束缚他们手脚的规矩。
新的环境里,有新的规矩,礼仪,法度,只要知道了这些规矩是怎么来的,是为了防止出现什么的后果,就能快速的知晓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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