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长风沉吟不语,两人路过被烧焦的玉华楼,见那里还有很多人,正在往家里拖拽烧焦的木料,还有一些人在瓦砾堆里不停的翻检,偶尔从瓦砾堆里找出一个破了一个缺口的碗,就忍不住欢呼一声。
玉华楼的左近,也是一座酒楼,从门外悬挂着的酒幌子来看,这是一家有酒水售卖的酒楼,仅仅从占地面积来看,至少有两个玉华楼大。
“为啥他们家就能好好的做生意?”
薛长风瞅着店里如常的生意,忍不住问道。
殷二虎见怀里的孩子嘴巴粘嗒嗒的,就带着薛长风来到了这家名叫东阳的俩层酒楼。
伙计笑眯眯的迎上来接过战马缰绳道:“客人这是要过午?”
薛长风道:“伺候好某家的战马,别被那些贼人给祸害了。”
伙计面不改色的道:“客观说笑了,偃师县本就是东阳公主早先的封地,公主府的买卖,贼人安敢侵犯。”
薛长风点点头,就与殷二虎一起走进了酒楼,来到楼上一个宽阔的可以看到楼下的动静的雅间坐下来,整个人木呆呆的,似乎在想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殷二虎对这里的事情不感兴趣,问伙计要来温水,擦拭女婴黏糊糊的嘴巴。
五个月的孩子可以吃一点米油了,等厨房熬好了米油,给这孩子灌下去,这孩子就算是活了。
等饭菜上来的功夫,薛长风打开了殷二虎背包里各路人马汇总过来的记录。
越看越是心惊。
回头见殷二虎笑眯眯的用木勺给孩子喂米油,那个孩子也吃的香甜,就强行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倒了一杯热茶喝了起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薛长风看过去,只见一个彪悍的汉子不等战马停下,就跳了下来,在地上快走两步,也不管战马,就窜进东阳酒楼高声道:“廖五爷在吗?”
随即,一个身高八尺的蓝衣壮汉就挑开门帘从另外一个雅间出来,瞅着那个汉子道:“周老大有什么好消息给某家吗?“
进来的汉子急促的道:“周老大在三岔里遇到了高墙碉楼,急切不可下,希望廖五爷共襄盛举,打下三岔里胡氏,廖五爷可先入胡氏大宅。”
廖五爷豪迈的大笑一声道:“好,这些专门喝人血的富户,他们要是不亡,我们这些苦哈哈就没有好日子过,去,一定去,这就去。”
说罢,就招呼一声,立刻就有十几条汉子从东阳酒楼里出来,随着廖五呼啸而去。
小女婴喝了大半碗米油,这才消停下来,闭着眼睛这就睡了,只是,胯下的尿布又是一片糊涂。
殷二虎找来干净的麻布,在手里用力的揉搓一阵,等麻布被他揉搓变软了,就揣怀里暖着,又用温水洗了小女婴的屁股,耐心的擦拭干,这才给她换上新的尿布。
薛长风不耐烦这些,就起身离开了片刻,等他回来的时候,见殷二虎已经把孩子揣怀里了,才指着桌子上跟饭菜堆在一起的肮脏尿布道:“你这一路上就打算干这个?”
殷二虎收拾掉脏尿布,喝一口已经不热的面汤道:“你又干了一些什么?”
薛长风道:“不仅仅是东阳公主家的财产没事,但凡跟皇家沾边的富户都没事。”
殷二虎道:“这说明啥?”
薛长风喝一口酒淡淡的道:“这说明,此次骚乱跟皇家有关。”
殷二虎笑道:“那又如何呢?”
薛长风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刚才进来的那个骑马的汉子,以及廖五,他们身上都有我们熟悉的百骑司的影子。”
殷二虎又笑道:“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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