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大笑道:“所以朕准备摸着云初这颗石头过河。”
“如果出现后患呢?”
李治看着武媚道:“妇人之见,种子才落地,你就说它结出来的是恶果?”
武媚犹豫一下道:“从没见过云初这等人物。”
李治冷哼一声道:“自秦皇一统六合,朕一统八方,如此天地养育出云初这等人物算得了什么。
皇后,你要记住,你如今要走的路,也必将是前人从未走过的路,我们都在摸索中,对于云初这等人物,要多看,多听,多琢磨,为恶不显,不干涉。”
武媚点点头道:“云初在西域放走钦犯,在长安驱逐官员的事情,陛下也能容忍?”
李治瞅着武媚的眼睛道:“皇后看不出这是他刻意而为吗?
他很明显的想通过这些事来削减他的功劳,既然他不想要功劳,朕就不给他功劳就是了。”
武媚沉默片刻道:“陛下说臣妾是妇人之见,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因为云初。”
李治喝了一口温热的桂花莲子羹,淡漠的道:“长安将会变成一座天上的城池,这座城池也将是云初的黄金囚笼。”
听李治这样说,武媚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考虑到云初对大唐做出来的贡献,她也觉得没有必要去限制云初这个长安痴人。
长安城南北不过百里,东西不过数十里,与庞大的大唐朝廷来比,放到地图上也不过是一个点,算不得什么。
加之长安城内还有十数万兵马镇守,就算云初心有异志,皇帝一声令下,三五狱吏,就能将云初置于死地。
“陛下,太府寺少卿裴能从曲江里回报说,曲江里流水牌上的货物价格一日百十变,价格飙升最厉害的却是乳香与没药,几乎与黄金等价,如此下去,有搜刮我大唐百姓之嫌疑。”
李治道:“朕也听闻,孙神仙的成药的价格也飙升百十倍不止,求购者多为胡人,既然云初不去理会,我们又何苦去当这个恶人呢。”
武媚见皇帝偏袒云初偏袒的厉害,也就不再说话,她总觉得朝廷应该插手到曲江里的流水牌的事物上来,以她看来,这东西迟早会成长为一头巨兽的。
然而,她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说了,继续说的后果,就是让自己多疑的丈夫认为自己别有用心。
无论如何,武媚都觉得有必要钳制一下云初,他可以敢为天下先,但是,一定要有限度,不能一驾千里。
春嬷嬷木头一样的站在边上,她在努力的收拢自己的腹部,最近肉食吃的实在是太多,小肚子已经不受腰带的约束快要凸出来了。
在回两仪殿的时候,武媚停下脚步,对送她出来的左春道:“云初身边派的有人是吧?”
左春弯腰道:“有!”
武媚道:“是谁?”、
左春瞅一眼春嬷嬷道:“不能说。”
武媚的眉头皱一下道:“很好,有几个?”
左春依旧平静无波的道:“不能说。”
武媚点点头道:“看样子有很多。”
左春依旧道:“不能说。”
武媚大笑道:“你这条老狗的嘴巴还是这么严实,但愿你能守得住你所有的秘密。”
左春淡漠的道:“奴婢如果想死,没人能拦得住。”
武媚深深地看了左春一眼就带着春嬷嬷离开了。
从太极宫到两仪殿,很是有一短路需要走,武媚不喜欢肩舆,只要能走的,她必然选择自己走。
皇宫中没有树木遮挡,显得光秃秃的,以前也有一些小树,自从发生百鸟朝凤的事件之后,除过留给巨熊吃的竹子之外,其余的树被皇帝下令给砍光了。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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