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又要开始种植棉花了。你又不能离开长安,等云初他们回来了,在帮你想办法推广这些粮食,不急于一时,一旦弄不好,你这些年积攒的威望就会付诸东流。”
李弘无奈的道:“孩儿总还是希望弄一些钱把东宫修缮一下吧,墙上都长草了。”
“今年年末,神都的摘星楼就要完工了,我们都要搬去神都,你在洛阳的宫室也已经修建完毕,到时候住新的,没必要把钱丢在长安东宫。”
李弘笑道:“神都是都城,长安也是都城,父皇为何要厚此薄彼呢。
等云侯他们在这一次打通了西域商道之后,长安一定会变得更加繁华,到时候父皇说不定会再搬回来,不如就留下孩儿守着长安算了。”
李治见儿子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心头反而没有什么芥蒂,随即笑道:“国无二主你知不知晓?”
李弘笑道:“我是父皇的儿子。”
李治摆摆手道:“在这件事上没有商量的余地,一旦你父皇我放开了这道口子,你觉得你母后在晋阳再弄一个都城可不可以?”
李弘摇头道:“不成。”
李治笑道:“所以,父皇对你留在长安的要求的回答也是——不成。”
李弘见父亲的回答非常的坚决,就放软了声音低声道:“长孙氏真的很可怜。”
李治笑道:“那是你没有见过他们嚣张跋扈的时候,他们连你这个太子都敢羞辱,朕如果不收拾他们,那才是对不起祖宗。
儿子,你要记住,瞎子一旦恢复了光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丢掉拐杖,尽管拐杖在他还是瞎子的时候帮了他太多,太大的忙,眼睛恢复之后,拐杖就不再是他的助力,而是累赘。
此一时,彼一时也。
长孙氏确实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呢,我们李氏也没有亏待他,自贞观年间被拜为宰相,历任尚书右仆射、司空、司徒、侍中、中书令等要职,封赵国公,在凌烟阁功臣中位列第一,更是荣宠无比。
他在立储之争中对父皇的帮助极大,父皇即位后立刻为长孙氏进授太尉、同中书门下三品,乃是人臣之极。
如果长孙氏此时求退,朕对他只会心怀感激,并且会让长孙氏一族的富贵永远下去。
可惜,他没有,反而处处掣肘,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朕为帝王,言出法随,岂能受制于人。
再者,长孙氏太大了,如果继续容忍长孙氏,终有一日他们就会觊觎我李氏的天下。
所以呢,现在除掉,正好。”
李弘大概是李治惟一愿意跟他说真话的人,在说真话这件事上,即便是武媚都得不到李治的全部信任。
很早以前,李弘就告诉过皇帝,如果他哪里做的不对,请他的父皇直接指出来,莫要让他猜。
李治在李弘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也同时告诉李弘,如果他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能给的他会给,不能给的,李弘就该立刻放弃。
这是他们父子间的一项约定,一项除过他们父子之外,无人知晓的约定。
所以说,李弘在李治面前说话的时候,总是非常的直白,李治对李弘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模棱两可过,并且会因为儿子年幼的原因,把事情说的很细。
他们两父子一致认为,猜测才是皇帝与太子之间最大的问题。也是他们父子间最大的敌人。
太宗皇帝得位不正,导致李唐在玄武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太祖皇帝对太宗皇帝发出的诅咒,依旧如同魔音一般在李唐皇帝的脑袋上萦绕不去。
李治想从自己开始,解除这一魔咒,让李唐江山代代接替,传承有序。
李弘坐到李治脚下铺设了地毯的台阶上,用力揉搓一下自己的面孔道:“长孙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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