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不要过来,当然,如果做了新的牛肉包子的时候,可以喊他过去。
为了报复,云初假装没有看不到他已经发红,发胀的伤口,他既然不待见自己,自己也没有必要上杆子帮忙。
事实上,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伤口会不会发炎,会不会生蛆,都看个人的命。
云初趁机去了一样医正刘冲的驻地。
还没有进门,他就闻到了冲天的恶臭气息,很多伤病就随意的倒在满是便溺的地上。
说真的,这里像屠宰场,像打铁铺子多过像医馆。
满身鲜血手提一把木工锯的刘医正更是像屠夫多过像郎中。
他是给人锯腿的半道听说云初来了,刻意停止了手术过来见人的。
“听说你那里死的人比我这里的少?”
云初看看锯齿上沾粘到的碎肉害怕极了,连忙道:“我那里的伤患都是轻伤。”
刘郎中嘿嘿笑道:“我料也是这样。”
说完话就从铁匠炉子里捞出一根烧的通红的烙铁就随手杵在一个伤患的后背上。
“啊——”伤患趴在地上跟鱼一样的跳腾,刘医正一脚踩住伤患的脊梁怒骂道:“箭疮都他娘的流脓了,再不烫一下就死了。”
云初嗅着肉被烤焦的味道,瞅着满院子横七竖八的伤患,听着伤患们发出来的惨叫,只想着如何用最快的速度逃离。
“你是从八品的司医,有资格开一个伤患铺子,多少也算是帮了我的忙,需要什么药你就说话,只要我这里有的,你尽管拿走。”
云初呆滞的道:“你不是正在给人锯腿吗?”
刘冲,刘医正拍一下额头,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之后摇摇头道:“没必要了,那人死了,明明告诉他锯腿会死,他就是想活着,真正的窝囊废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死就死了,拖着一个残废的身子回去拖累家人吗?”
云初觉得男子汉大丈夫这几个字用在这里不合适,想要出口纠正一下,就看见一个被锯掉了一条腿的伤患双手垂在一张门板两侧,软塌塌的被两个胡人给抬出来了。
云初看的很仔细,那人的眼角上还挂着两行眼泪,可见,他在临死之前有多么的不甘心。
“我要白头翁、黄连、茵陈、还有柴胡、金银花、穿心莲、板蓝根、黄芩、马齿苋,大蓟和小蓟。
如果有冰片,麝香,血竭,三七也给我来一些,我可以用 ,没药交换。”
刘医正诧异的瞅着云初道:“没想到你这个小娃子还真得通晓一些医术,挑的全是当时能用上的药。
更难得的是伱竟然知晓三七,你行医的师傅是谁?”
云初连忙道:“家师姓刘,名化成,乃是一名炼气士,号横山炼气士。”
刘医正点点头道:“哦,道门中人啊,既然如此,你让药童去帮你捡药吧,冰片,血竭不多,也可以给你一些,三七存量不少,不过,你需要用 ,没药这些妇人用的药来换。”
云初拱手谢过,就跟着一个身高八尺的童子去拿药了。
进了药房,云初才明白刘医正为何如此大方了,他是真的不缺少药材,整间屋子里全是。
那个高大的童子还对云初道:“这里有陇右送来的药,他们送来的药中间,最好的就是柴胡跟当归,还有关中送来的药,秦岭里面的白头翁、黄连、茵陈最好,其余的药材都很一般。
不知先生用药的时候,喜欢开单方还是复方?“
云初那里知晓什么单方跟复方的差别,径直道:“把我要的药材统统给我找出来就好。”
没想到云初这种不讲理的态度,反而获得了药童更多的尊敬,在他看来,天下的郎中都是一样的,不会轻易的把自己混饭吃的本事教给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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