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这里是燕军大营,朱棣身边的几个亲卫也是大意了,但谁能想到自家大营里还有人敢冒犯王爷?几人纷纷怒喝拔出武器,只见那身影穿着一身文士长衫,像是个读书人,连朱棣也眯着眼睛握紧了腰刀,但那人接下来的话,却让朱棣和亲卫们的动作齐齐停下。
只见这书生抓住缰绳,制止战马前进之后,立刻顺势跪了下去,高声道:“秘谍司谍子纪纲,见过王爷!卑职有一计,可助王爷兵不血刃,拿下德州!”
朱棣闻言怔了怔,松开了腰刀:“秘谍司?顾怀的属下?纪纲...俺倒有些印象,是那个留在金陵传出许多情报的谍子?你很不错!”
见朱棣居然听说过他,纪纲大喜过望,深深叩了下去:“秘谍司会每隔几日送来军报,这次卑职讨了这个差事,就是想面见王爷!真定久攻不下,王爷若是想取德州,卑职定当竭心效力!”
“说来听听。”
“是,”纪纲从怀里摸出封密信,递向马上朱棣,“王爷一看便知。”
朱棣微微一笑,接过那密信,只扫了两眼,脸色就凝重起来,待他细细看完一遍后,连忙追问道:“如此紧急军情,为何不早些送过来?”
“卑职潜伏徐州,花一月时间才探得此事,为防消息走漏,这才亲携密信一路北上,只为亲手交予王爷!”
朱棣还当他是想要赏赐,才会做出这般绕过顾怀来送消息的举动,不由轻轻皱眉:“此事...若是属实,确实是大功一件,你放心,核对之后,必少不了你的功劳!”
纪纲脸色一正:“王爷,卑职之前乃是临邑诸生,自幼读书习武,就是想要建功立业,如今王爷靖难起兵,匡扶社稷,卑职愿追随王爷,清君侧,诛奸佞,鞍前马后,出谋划策,上阵杀敌,还请王爷收纳!”
朱棣有些错愕,看着跪下的这个身材魁梧的山东儒生:“你...既在秘谍司做事,本就是已经投效了俺,为何还...你是想随俺征战?”
纪纲猛地点了点头,再次慷慨陈词一番,朱棣皱眉思索半晌,才开口道:“你既说自幼习武,骑射俱精,做个谍子,确实是屈才了点,但你是顾怀的人,俺如何能横刀夺爱?你去问问顾怀,若是他也同意,俺这军中,确实也缺悍勇之士,你便来给俺做一马前卒,牵马坠蹬如何?”
纪纲这份想要往上爬的心思,朱棣是很欣赏的,大丈夫生于世间,本就该奋勇向上,何错之有?但纪纲是顾怀的人,背着顾怀想要搏一份前程,却是做得有些差了,但他军中确实缺读书人,再加上这纪纲送来的情报若真,那确实是大功一件,不赏也不行,不如就用个马前卒的身份让他知难而退,再另行赏赐便是。
但纪纲听了这话,却是惊恐到了无以复加,他没想到顾怀身份如此之高也就罢了,居然连燕王朱棣也对他如此重看!自己做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能不能做个马前卒,还得看顾怀点不点头?
从那天栖霞山下的眼神开始,纪纲的性格就在阴鸷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他如今是想给自己找条活路,哪里肯轻易放弃?他正想再多求一阵,却见朱棣看向一边,轻笑道:“正好,他来了,你当面问问他便是。”
纪纲通体发寒,看向朱棣马鞭所指的方向,一袭青衫的读书人负手慢慢走来,恍惚间纪纲仿佛看到了那个金陵的雨夜,这个青衫书生也是这般走进了他的生命里。
顾怀面无表情地扫了眼纪纲,静静地听朱棣说完,又接过那封密信看过,这才开口:“核实很快,快马来去不过十余天,值得赌。”
朱棣点点头:“既然如此,倒是可以往德州走一遭,也免得俺老是惦记这真定。”
他深深看了一眼地上的纪纲:“这个人...”
“王爷既然生了爱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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