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成日里来给赵惠兰送衣食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庄崇山心中分明还是念着赵惠兰也是念着几分旧情的。
只不过不好明说罢了。
庄云衍看在眼里,倒也觉得庄崇山做人夫君到这份上,已然也算不错了。
不论是皇家还是平民百姓,子嗣问题从来都是不容置喙。
赵惠兰这种行为,倘若发生在旁人家里,只怕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便是不被扫地出门,那也是一杯毒酒了事。
可庄崇山不过夺了赵惠兰的管家之权将人关在了柴房。
这样的所作所为,其实已经够宽和。
甚至可以说庄崇山对赵惠兰还是不错的了。
庄云衍扪心自问,倘若是他的结发妻子做了这样的事,他会像庄崇山这样仁慈吗?
定然是不会的。
正因为不会,所以庄云衍才未曾将赵惠兰的话放在心上。
赵惠兰身子发颤。
她没想到眼下唯一能帮自己的三儿子,居然帮着庄崇山说话!
赵惠兰瞬间觉得心寒,心尖上仿佛是被人用锈蚀了的刀子狠狠捅了一下,痛意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一只手捂着胸口,立即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庄云衍只能扶着她,替她顺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停止了咳嗽。
赵惠兰又害怕又难过。
她害怕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难过于如今,自己孤立无援,竟无一人愿意信她。
她抬起头,只觉得喉咙都有些哑了。
她张了张口才要说话,外面立时响起了丫鬟叩门的声音,“三少爷,您在里头吗?”
庄云衍不知道自己母亲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被人打了岔,他将门打开,问道:“什么事?”
丫鬟先是行了一礼,随后低着头禀报道:“白衣圣手过来了,眼下可能要到六姑娘屋里了,公子可要去瞧瞧?”
庄云衍心中微叹,那种疲惫感愈发加深。
但他什么拒绝的话也没说,只是道:“去瞧瞧吧,瑶瑶胆子小,没人在身边看着,我怕出事。”
有这样想法的人,当然不只是庄云衍一个。
赵惠兰立刻抓住了庄云衍的胳膊。
她表情苍白,声音虚弱沙哑,却是苦苦哀求道:“阿衍,我实在是不放心瑶瑶,听你说她前几日总在哭,我想去瞧瞧她,也看看她的伤怎么样了。”
瑶瑶是她的宝贝。
她若不亲眼瞧见瑶瑶伤势好转,这颗悬着的心也一直无法安定。
庄云衍沉默了好一会儿。
今日庄崇山不在府中,对于庄云衍来说,将赵惠兰带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最终还是心软了三分,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
庄云衍遂将目光落在那丫鬟身上,“今日之事,万不可对旁人提起。”
丫鬟自然也知道分寸,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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