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祭拜之后，方腊询问闻人升。
“先生名高才厚，听说擅长卜人前程，不知能否为小可占卜一二？”
“这有何难？”闻人升仔细看着方腊。
这是一个脸盘方正，眉宇愁苦的中年男人。
看过一阵后，闻人升摇头道：“阁下有称王之运，只可惜，其兴也速，其亡也速。”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阁下能够成就一时之王，可惜，只有短短数月的王运。”闻人升叹气道。
方腊先是一喜，然后心中一阵紧张。
他的随从，儿子方毫闻言顿时大怒：“你是什么人？你竟敢对我家大人，如此放肆！”
闻人升只是笑笑。
方腊这时挥挥手，他这个人还是属于比较爱才的。
并不贪图钱财。
而且他有很强的组织力，这就说明他擅长拉拢人。
实际上也是如此。
他借助地下会社，拉拢了很多人。
加上朝廷征收花石纲，人人怨恨。
而他开办的漆园，也屡屡遭到官吏们的盘剥压榨。
根本支撑不下去了。
他现在就一心想要造反。
说实话，方腊能够扛住7个月也不错了。
要知道中间他甚至打下了杭城这样的东南重镇。
而且他的对手都是正规军。
宋朝派来禁军和边军也就是秦、晋两地汉兵，共十五万。
秦、晋是实打实的精锐队伍。
宋朝好不容易集中起来，准备要北上夹攻辽国的。
这群精锐，就让他摊上了。
这时，方腊问道：“敢问先生，为何只有如此短暂之王运？”
闻人升笑笑：“看来阁下无心请教，那还是请回吧。”
这时候方腊疑惑道：“先生，为何如此说？”
闻人升道：“你一心只放在王运上，却忘记了王来自于哪里。”
“哦，王来自哪儿？”方腊赶紧问道。
“钱粮兵丁，人口城池，训练有素，规划得力，进退有方，才可称王。”闻人升说道。
“先生恕罪。”方腊一听，就知道对方是有大才的。
一般人说不出来这么详细。
实际上他也是和本宗族的人，加上许多贫苦农民一起，准备起事。
就没有几个读书人参与，所以他也不知道兵事。
他随后大礼鞠躬，耐心询问。
闻人升笑笑，随后又给他点出了几个招兵训练上的问题所在。
然后告诉他：
“东南之地，乃是大宋核心要地，一旦出事，必然四面八方都来围攻。”
“你即便一时顺利攻下许多城池，又如何坚持？”
“你在此处造反，犹如下棋之时，先在中腹落子，没有至高棋力，那是不行的。”
方腊闻言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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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就是这样打算的。
直接打下东南的诸多大城，自己称王作帝。
而且他的家乡所在，也有很多皇帝兴于此地的传言。
“那我该如何选择？”方腊头疼道。
“阁下不如选择在一处山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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