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贱婢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挑逗柴峻。
芳绪园里的小狐狸精依仗的不就是柴峻的专宠吗?明明就是个贱妾,有了柴峻的抬举,这府里的下人都得尊称她为“小夫人”。
然而,妾就是妾,妾可以有很多个,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过后,萧如诗怀着一丝希冀抱着柴峻,柴峻静静躺着,嘴上没说什么,眉头已然皱起。萧如诗悻悻的回到自己的被窝,被窝里一片冰冷,一如她的心。他留宿芳绪园时,从来都是和小狐狸精同衾共盖的,到她这,完了事就撵人,多挨他一会儿就心烦。果真是妻不如妾吗?
对于陈大嬷嬷的安排,她本不情愿,可一想到那小狐狸精椒房独宠,她心头就嫉恨万分。
“有件事,忘了同夫君说。”萧如诗侧身看向柴峻。
柴峻手搭在额上,闭目想着明日一早就过去芳绪园瞧婵儿,带她去上冻的河上冰嬉,想象着她开怀大笑的模样。猝然听见萧如诗说话,他睁开了眼。
“前日禅妹妹出去见了一个人。据影卫说此人行迹可疑,曾在府外周边转悠过几次,后来求侧门上的守卫给知雨传话。两人见了面,说了几句话,知雨就回芳绪园了。原本也不算什么事,只不过两日后也就是前日,禅妹妹出府在雷音寺也见了那人,那人交给禅妹妹一个包裹。影卫亲见禅妹妹抱着包裹失声痛哭,回府之前禅妹妹将那包裹寄放在雷音寺的转生塔中,影卫觉着蹊跷,将包裹从塔中拿出来查探了一番,发现里面竟是一坛骨灰。”
听完萧如诗的讲述,柴峻睡意全消。骨灰应是婵儿父母的骨灰,只是时隔这么久,何以此时将骨灰送还?那送骨灰的人又是谁?
萧如诗见柴峻神色凝然,继续说道:“影卫将此事报于妾身,妾身思来想去,谨慎起见,还是让影卫追查了那送骨灰之人的来历。”
柴峻扭头看着萧如诗,眸光沉静,底下蕴着一种令人看不透的情绪,萧如诗略顿了顿,道:“那人是做药材营生的,常年在西域各地收购药材,底子倒干净。只是旁人托他将禅妹妹父母的骨灰送还,他直接送来便是,为何还要将禅妹妹约出去相见?难道除了送骨灰,他还有什么话要当面转达?禅妹妹在洛阳可还有亲族?”
柴峻掀被下了床,在萧如诗愕然的目光中,套上靴子,拿了外袍就出去了。外间值夜的正是那大胸婢女梓颖,见柴峻突然出来了,忙起身,只是脚还未沾地儿,柴峻已经出了门。寒风夹着雪吹进来,梓颖打了个哆嗦,躲在门后往外探头,院子里白茫茫一片,哪还有柴峻的身影?
梓颖畏畏缩缩的进入里间,见女主子靠在床头,沉着脸,眼神涣散,不知在想什么。她正要退出去,女主子忽地斜眼乜着她,冷冷道:“你,可别叫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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