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助。”
门内传出金羿熟悉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比之以前更为沉着、稳重,倒似一夜之间变声的儿童,过度到了少年阶段。
咿呀,轻微的门轴转动之声,传入太白金星耳中,方听此言异常惊喜的他,急忙回过头,目注那金羿闭关的卧房,但仅仅只是刹那之间,他便呆立在地,再也挪动不了脚步,倒似中了昔年那猴子的定身术一般。
房门洞开,飞檐之下,青玉台上,金羿长身而立,正冲着自己抱拳相送,眉宇之间那原有一丝轻浮、一道轻狂、一缕轻佻已如那西去的黄鹤,悄然不在;原本极为稚嫩的方面,数日之间犹如变脸一般,已全然成熟;双眼猩红一片,仿佛那东海深处那些猩红海石,厚重的眼袋高高凸起,险些就要叠合一处;紧皱的眉宇已然松开,取而代之的是那笼罩着淡淡的愁绪,犹如那袅袅的氤氲,无声缠绕,让人一看便有刻骨铭心的醒悟,永远也望不了。
这些固然能让太白吃惊不已,但却非关键,真正的关键却是在金羿头上,短短几天时间,金羿出入齐天府时那满头飞舞的青丝已然不见,如雪的长发宛若那结冰的瀑布,淅沥沥得倾泻而下,越过他的雄健的双肩,颤悠悠得轻摆在他宽阔的后背之上,时而轻舞,时而飘扬。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问苍天,情是何物;
问大地,何物为情?
朝朝暮暮长干里,岁岁年年鸳鸯梦;
湘妃江上春江水,如水柔情载郎舟;
郎舟千帆终不尽,绘下瑶台娟婵心。
是喜,是愁,是嗔,是怒抑或兼而有之?
数日之间,这高大青年那根根飘逸的青丝长发还在自己脑中萦绕飞旋,即便是在力捍逄蒙妖弓那般厉害的上古邪物之时,那青丝也是坚强如斯,不见零星斑白。但这仅仅的数日之间,双妻长眠,为情焦灼了数日的青丝,却是转然飒白。
此情此景,太白金星胸膛急剧起伏,嘴唇挪动几下,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说不出口,重重得叹了一口气,冲着那满头白发尤胜自己三分的青年抱了抱拳,转身疾步,驾起金青相间的大片祥云,带着数名随身仙童奴婢,向着天庭方向飘然而去。
望着太白金星远去,直至消失的金色背影,他惆怅一声,回身返回屋去。
“主……人……”那童儿见金羿又欲反身回屋,怯怯得叫了一声。
金羿听他如此呼唤,站住身子,也不回头,淡淡道:“何事?”
那童儿见金羿开头,心中一喜,壮了壮胆,道:“主人,金星已归天庭,而你是齐天府一门之主,如今见主人又欲……欲……闭关,不知有何示下?”
金羿微微摇了摇头,无力轻言:“我想静一静,若有人来访,但请回绝。”
他话方说完,一步而入,关上房门,静静走向那张简陋的木床之前缓缓坐下,支起头颅望着那安然静躺的一对玉人,柔声道:“麟儿、玲珑,你们放心,郎君永远陪着你们,陪着你们……”
如梦呓一般的柔情蜜语,呢喃声声的嗟叹,他沉重的眼睑也微微闭合,毕竟这么长的时间内,他未曾片刻合过眼,身心双重的疲态下,即便是神仙也是抵抗不住,双臂缓缓趴伏下去,竟也沉沉睡去。
“小童儿,快带我去见你家主人……”
焦急、兴奋胶着的一声娇喝,将金羿自沉睡之中惊醒过来,支起身子,深情款款地望了二女一眼,他歉然得苦笑一声,想不到自己也会睡着,抬头看向窗外,见光照依旧灿烂,暗自庆幸,还好没睡多久。
“两位仙子,你们这都是第十次来了,我家主人月前便已闭关,你们不是不知?”小童稚嫩的声音传入金羿耳中,想来是在辩解。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