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子里已乱成一锅粥了。
三娘子冷冷道:“你不让我走?”马如龙道:“不让。”三娘子道:“那你就愿意看着一个厌物整天在你身边转来转去吗?”马如龙咬着牙,费尽全身之力才说出来:“你不是厌物,我从未厌弃过你。相反,我喜欢你。”他心里一直有道坚固的防线,来阻止他和她的感情交融,而在这一刹那间,他原以为坚不可摧的防线却轰然坍塌。
“骗人!”三娘子头向上抬起,谛视着他的眼睛,转瞬间她的眼神又温柔无限,伸手摸着他的脸,“哥,别苦自己了,妹子再没起色,也不会逼着你喜欢我。”
“我是真的,不是骗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每天要费多大力气才能克制住对你的感情,尤其是我抱住你的时候。”他还清晰记得那天她在马上向他冁然一笑的情景,或许正是从那时起,他真的爱上了她,只是不得不强行压住这种感情。
“你为什么要克制?喜欢我还是罪过吗?我真的就是不能沾染受到诅咒的女人?”三娘子脸上又现出那种羞辱不堪的神情。
马如龙只好实话实说:“因为我救过你,还一直保护着你,如果我那样做了,就有挟恩求报甚至是逼迫的嫌疑。”
三娘子这才明白他心中的死结,追问道:“你说的是真话?你真的喜欢我?”马如龙点点头,她望着他澄澈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他的内心,不禁笑着哭了,她搂住他的脖子,“可怜的人儿,你别怪我,我真的不知道。”
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面颊,马如龙感到身体不知何时已膨胀开来,他却无力也不想去抑制了。他吻着她的脸颊,把她的泪水都吃进肚里,三娘子感受着他火热的唇,火热的舌头还有他口中能把她融化的灼热气息,全身都酥软了。她的手却把他搂得更紧,她喃喃道:“你说我是你的。”马如龙机械地道:“你是我的。”三娘子又喃喃道:“说你要我。”马如龙跟着说了一遍:“我要你。”
三娘子的泪水又泉涌而出,她大声道:“大声些,我没听见。”马如龙大声道:“你是我的,我要你!”
两人如冤家对头似地对视片刻,三娘子哭着叫道:“小冤家,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我在这里,你把我拿去吧,全都拿去!”她抓住马如龙的手按在自己饱胀的胸脯上。
魏德迈是镇上开赌坊的,也算是三里铺的头面人物了,外号“捣鬼手”,早年也是附近有名的“千王”,近些年却只开赌坊,自己绝不再赌,他收了四个弟子替他做庄,还有十几个弟子看场子,生意倒也兴隆。
他正看着一个外地的丝商在一张赌台前挥汗如雨地下着注,此人是昨天赶到这里时天色已晚,来不及进城,便跑到赌坊来小赌几把,却把身上的银子都输光了,他输红了眼,把带来的一车生丝都押给赌坊,换了一千两的筹码,他只睡了一个时辰,吃了两顿饭,其余时间便都站在赌台前。
魏德迈看他面前花花绿绿的筹码已经没几张了,叹了口气,想走过去劝他收手,留点回家的盘缠,他感到自己老了,已经有了慈悲心了,早年他可是最喜欢把人赢得精光。
他刚走出柜台,他的一名弟子从外面跑进来,慌慌张张道:“师傅,向先生来了。”魏德迈一怔:“向先生?这个时候?你不是睡昏了头还在梦里吧?”
正说着,门口进来几个人,当先一人儒士打扮,虽已是寒秋,他手里还摇着一柄泥金折扇。魏德迈急忙趋前施礼:“先生,您恁晚怎么来了?”心里一阵慌张:该不会是县太爷又闹钱荒,要打掉附近的赌坊妓院,好等着他们自动进贡吧?
这位向先生名乾,是县里刑房师爷,手下有十几名捕快和几十名闲汉,是县里数一数二的狠角色,魏德迈十几年前认他作了师傅,向先生却只让他叫先生而不许叫师傅,他这家赌坊被向先生罩着,一向安然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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