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没好气训斥道:“若非你监管不力,属下官吏恣意妄为,我又岂会陷入此等进退维谷之境地?”
李安期哈哈一笑,不以为意。
既然整件事是晋阳公主闹出来的,且最终要由房俊背这个黑锅,他从中脱身、不沾因果,自然浑身轻松。
亲兵自门外快步而入,禀报道:“二郎,宫中有旨,请即刻入宫见驾。”
房俊叹口气,道:“当初那帮人说什么陛下才质驽钝、愚顽不灵,无明君之相……你且看看,反应此等之明锐、动作如此之迅捷,哪里有半分愚笨之相?”
许敬宗低头喝茶,不置可否。
既然是房俊私人之事,他自然不会稀里糊涂掺和进去,免得到时候人家姐夫小姨子、舅子妹夫一家人争争吵吵一笑泯恩仇,反倒他这个外人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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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德玄返回家中,面色阴沉。
窦怀让处置了股后伤处,但心忧父亲入宫之结果,让人在堂中铺了褥子趴在上面一直等候,见父亲唉声叹气,忙问道:“不知陛下如何处置?”
窦德玄喝了口茶水,很是沮丧:“我已向陛下陈情,恳请取消求亲,所幸只是一个意向尚未有实质之举措,故而陛下答允下来。”
听闻求亲取消,窦怀让长长松了口气,虽然晋阳公主花容月貌、秀外慧中,不知多少世家子弟对其心有爱慕,可谁敢娶回家?
动辄要命啊……
窦怀贞却拍了一下大腿,惋惜道:“可惜了啊,这么好的机会。”
亲戚之间往往一辈比一辈疏远,高祖皇帝在时,窦家满门煊赫、声势昌隆,到了太宗皇帝便略微下降,现如今李承乾登基,皇家与窦家的血缘已经逐渐稀薄,对窦家这个亲戚早已没什么眷顾,这也导致窦家除去几个传承的爵位以外,担任要害部门、执掌权柄的根本没有。
现在既不能求娶晋阳公主、与皇室亲上加亲,重新回归权力核心,甚至二弟连科举考试都要蹉跎三年,哪里还有中兴家族之希望?
只可惜自己成婚早了两年,否则他才不管是否有人从中作梗,拼死也要将晋阳公主娶回来……
窦德玄无奈道:“经此一事,足以见得陛下对其兄弟姊妹之偏袒,明知此事另有隐情却不闻不问,根本不顾及祖上之亲情,汝等也要认清局势,不可在外妄为。”
窦怀让哪里管那些?
他只道取消了求亲,房俊便不会针对他,他就彻底安全了。
犹有余悸道:“幸好房二那厮如今身居高位、有所顾忌,此番只是通过蒋王警告一下,否则若是依照其当年之行事风格,孩儿怕是早已性命不保!”
窦怀贞怒其不争:“我窦家以军功传世,二弟何以这般胆小如鼠?当初他之所以敢对丘神绩下手,盖因太宗不满丘行恭久矣,断不会因为丘神绩之死而责怪房二。然而我窦家乃皇亲国戚,陛下的身体里还有咱们窦家的血脉呢,焉能坐视二弟被害?只需你挺直了、坚持住,房二万万不敢对你下手。若能将晋阳公主娶回来,咱们家瞬时声势大涨,二十年内子弟兴旺、家业繁茂,只可惜……唉!”
趴在褥子上的窦怀让不以为然,反唇相讥道:“兄长自是不怕,反正求娶晋阳公主的不是你,房二的刀子也轮不到你头上,自可在一旁说风凉话。”
“别吵了!”
窦德玄满心郁闷、烦躁不堪,见两个儿子彼此攻讦、大伤和气,怒道:“此事已然作罢,再说下去又有何用?大郎你在衙门里勤勉任事,积攒政绩,升迁并不是难事。二郎正好借此机会寻访名师、专心功课,三年时间转眼即逝,待到科举考试之时一鸣惊人,自有大好前途,何必再次怨天尤人?”
话虽如此,但他心里却明白,陛下对窦家已经生出偏见,除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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