阀的残余力量,可房俊何许人也?一旦被房俊所敌视,便是陛下也保住窦家父子啊!
任凭窦德玄再是自傲,也不敢自比当初兵权在握、权柄赫赫的丘行恭,既然丘神绩可以死得不明不白、凄惨无比,窦怀让又岂会有好下场?
所以父子几个商议之后,由窦德玄入宫,借此机会干脆取消求亲,即便有可能因此引得陛下不满,也不得不如此为之……
李承乾头痛,这个妹子难道嫁不出去了?
但再是难嫁,那也是他李承乾的妹子、是他太宗皇帝的闺女,血统高贵、金枝玉叶,焉能低三下四?
遂笑着道:“联姻之事,重在情投意合,若兄长心有不愿,那就自此作罢。怀让少年俊彦,定有大好前程,惟愿其他日能寻得如意娇娘,成为帝国之栋梁。”
窦德玄张张嘴,欲说无言,他知道已经惹怒了陛下,自此往后,除非窦怀让有惊才绝艳之举,否则前途无亮、再难升迁。
可他当真是进退维谷、取舍两难,娶了晋阳公主便得罪房俊,以那厮心黑手狠之作风,窦怀让性命堪忧,取消提亲,又恶了陛下,导致窦怀让仕途无望……
心中既是愤懑又是悔恨。
晋阳公主花容月貌、秀外慧中,又深得陛下以及诸位亲王之宠爱,原本应当是一众公主当众趋之若鹜之存在,然而朝野上下却避之唯恐不及,始终无人问津,自己怎地就一时间鬼迷心窍,认为能够捡到这样一个大便宜?
“犬子福薄,无缘尚晋阳殿下,实在惭愧。”
“兄长不必多心,姻缘乃命中定数,缘分未至,夫复何言?兄长回去之后当敦促怀让专心学业,三年之后金榜题名、一鸣惊人!”
“多谢陛下,微臣暂且告退。”
“兄长放心,此事到此为止。”
“喏。”
窦德玄嘴里发苦,说什么到此为止?即便陛下当真无心报复,可日后只要窦怀让出现在陛下面前、甚至只是听到窦怀让的名字,都会想起今日取消求亲之恨事,窦怀让又焉有前程可言?
……
待到窦德玄离去,外边二十军棍也早已打完,李承乾命人将李恽抬进来,看着股后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的李恽,李承乾面色阴沉,喝问道:“你以为挨了一顿军棍此事便过去了?做梦!老老实实将事情交待出来也就罢了,否则罪加一等!”
李恽喊疼喊得嗓子都哑了,这会儿面色惨白、奄奄一息,有气无力道:“陛下明鉴,事情就是如此,并无隐瞒。”
李承乾哼了一声,道:“你费尽心事,买通万年县官吏更换考场、座位,就是为了破坏窦怀让的考试?”
“确实如此。”
“还敢狡辩?!”
“臣不敢。”
看着兀自咬死了不松口的李恽,李承乾摆手道:“来人,给蒋王医治伤处。”
又对一旁侍立的内侍总管王德道:“去查一查晋阳公主身边侍女、内侍这两日是否出门,若有,则缉拿审问,看其所去何处、所见何人、所为何事!”
“喏!”
王德快步走出御书房。
李恽面色大变,迎着李承乾审视的不光不敢直视,眼神闪烁、目光游离……
“哼!”
李承乾怒哼一声,果然有问题!
“此时交待,朕尚可网开一面,若等到朕查出来,必然严惩不贷!”
李恽垂头丧气,顽抗到底。
陛下若果真查出,他担着就是,但让他出卖晋阳公主却万万不能……
李承乾见他神情,自是愈发恼怒:“好好好,蒋王殿下看中兄妹情谊,讲义气是吧?果真是好样的,简直是皇室之楷模啊!等着朕查明真相,你莫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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